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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七章 療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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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你們都束手無策,讓我們試試又有什麽損失。”木婉晴淡淡的開口,聲音聽起來頗為清冷,倒真有了幾分高人的樣子,“左右不過死馬當作活馬醫了。”

“你,”聽著木婉晴把太子稱為死馬,這人渾身顫抖了起來,正要發作,卻旁邊又來了一個老頭,看到他們這裏纏做一團,不悅的張口問道,“發生了什麽事。”

木婉晴擡頭看了他一眼,瞧著有幾分眼熟,愁容滿面,雖然擔心至極卻也沒有失了風度。

“胡太傅,我正在勸說這兩位搗亂的回去。”這個李姓官員見著老頭來,當下低下了去了頭,明顯這人的等級要比他高一些。

秋屏見了這老頭也頗為畏懼,當下飛快的把來意陳述了一遍,那老頭聽她說完之後點了點頭,然後張口道,“那你們試試看吧。”

“大人,這,這怕是太草率了吧。”那李姓官員還想要阻攔,老頭子卻是瞟了他一眼,看似輕描淡寫的說道,“有事老夫一力承擔便是,你還有意見嗎?”

“沒,沒有了。”既然老頭子發了脾氣,包括這人在內的其他人似乎都沒了聲音,乖乖的讓開請木婉晴進去。

“你要不要派個人試試我的醫術?”木婉晴看著這老者,忍不住張口提示。

現場的太醫很多,可以隨便挑兩個問題考考她,試探下她的問診水平,如果證明她跟著這太醫水準差不多,她有資格診治太子,那麽將來就算是有了什麽事情,這老頭也比較好脫身。

“不必浪費時間,”胡太傅笑了笑,疲憊的臉上倒是浮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,他很幹脆的擺擺手,“就像是你說的那樣,死馬當作活馬醫,直接去為太子診治吧。”

“是。”既然如此,木婉晴也不多話,直接在眾人的註目下走到了床邊,跪在床邊搭上了趙瑾的手肘診脈。

木婉晴問完脈,又翻了翻他的眼皮,意識到趙瑾的狀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,臉色已經變得青紫,皮膚也暗淡無光,顯然中毒極深。

太醫們忙活了半天,竟然一點狀況都沒有緩解。

“我自己帶有東西,只需要清水,你讓他們端來盆和碗把。至於其他,”木婉晴掃視了下室內的人頭,然後對著胡太傅說道,“請其他人離場。我這是家傳的解毒方法,不適合外人觀看。”

她穿著鬥篷不易動作,但是要脫了衣裳又怕露出臉會招惹麻煩,只能讓其他人離場。

當然,如果實在無法,她退而求其次的蒙面也行。

“這怎麽可以。”聽著木婉晴這要求,一時間不少人鼓噪了起來,顯然不放心木婉晴跟他獨處,這是卻又是胡太傅拿了主意,“照這位姑娘的話辦。”

他在這幫人中的威望顯然極高,哪怕這命令非常不合理,其他人也都腹誹著乖乖照做了。

胡太傅是最後一個立場的,等著其他人離開之後,他對著木婉晴一拱手,“姑娘,太子的殿下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。”

他立主要她診治,顯然承擔了極大的風險。

“老大人放心。”這老者如此鄭重,木婉晴也神色也嚴肅起來,將著他送到了門外,朝著他行禮,“我會全力以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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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著他走了之後,木婉晴飛快的開始準備,拿出藥粉調制藥水。趙瑾的身體極其虛弱,她也不敢直接下猛藥,打算分成兩部分,內服外洗。

“沒想到胡太傅竟然能同意咱們。”秋屏在旁邊打下手,對著木婉晴咂舌道,

“他是誰,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?”木婉晴對著朝中的官員不甚熟悉,對這老頭的身份挺好奇的,隨口問道。

“他是太子太傅,”秋屏擰著帕子幫著趙瑾擦著汗,然後告訴木婉晴,“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,是太子的外公。”

木婉晴呆在那裏,怪不得他說話如此有分量,也難怪他有如此魄力讓自己試試。

皇帝對於太子明顯是不聞不問的,如今這天底下,估計也只有他一個人真正的關心趙瑾死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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調好了藥水,木婉晴試著灌了一勺子,卻發現趙瑾牙關咬的死緊,根本無法灌下去。

沒有竹管怎麽辦?木婉晴檢查了下藥箱,發現自己沒有帶東西。她看了一眼秋屏,笑著自己傻,有現成的人在這裏,找什麽器械呢。

“你來吧。”木婉晴伸手將碗遞給了秋屏,示意她來。

“做什麽?”秋屏一臉的莫名其妙。她對於醫術可是一竅不通。

“餵藥啊,用嘴。”木婉晴言簡意賅的說道,看著她沒回過神來,當下做了動作比劃一下,秋屏站在那裏唰的就紅了臉。

“你們不是夫妻嗎,這個有什麽好害羞的。”木婉晴看著秋屏忽然泛紅的臉頰,有些不解她在忸怩什麽。

“我們,”秋屏看了看木婉晴,又看了看趙瑾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麽,只是接過了藥。

秋屏端了藥坐在趙瑾身邊,看著趙瑾的臉,猶豫了一下,然後含著藥水俯下身去對上了趙瑾的嘴。

木婉晴看她開始餵藥,覺得還是非禮勿視的好,背過身去做準備工作,等著秋屏餵完藥之後,然後又吩咐他,“接下來是給他洗傷口,你先幫他把衣服脫了,那個,要不要我回避。”

趙瑾的傷口她記得是在背上偏下側點的地方,要洗傷口肯定要脫幹凈,她是未婚女子,這事情還是秋屏來做的順手些。

趙瑾是為了護著她才受傷的,正常人這個時候都會問一下她與趙瑾的關系,但秋屏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問過,就像是不知道這事一樣。

就是因為她不說話,木婉晴才心裏頭更加沒底兒,忍不住處處避嫌。

“其實都差不多。”秋屏搖了搖頭,臉上的笑容有些泛苦,“你和我一起動手吧,如果,如果你不介意的話。”

既然秋屏這樣說話,木婉晴也就不做聲了。她和秋屏兩人合力翻過趙瑾,用調的比較淡的藥水給趙瑾洗傷口,然後再用清水擦拭。

這藥粉跟在貓身上的一樣,很快就起了效果。烏青的傷口被敷了一會兒,裏頭就流出了黑血。木婉晴見狀,用了銀針給他逼毒,然後再一遍遍用藥水清洗。這樣慢慢的弄,等到換了三盆水質好,血水終於變紅,彌漫到整個背部的毒素看上去被逼退了不少。

“好了,”見著外面的毒被逼出來,木婉晴松了口氣,拿出創傷藥為趙瑾包紮好之後,跟著秋屏一起抱著他翻過身來,將他在床上放好。

“外傷應該沒問題了,接下來就是內傷。脈象平穩了許多,傷口應該不要緊,但是因為耽誤的時間太久,毒性應該滲入了肺腑,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徹底清除。”木婉晴幫著趙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“這個藥應該還要再餵幾次,這個你到時候一個人來就夠了。”

她說完邊擡頭一看秋屏,卻沒想到看到秋屏紅著臉坐在那裏看著趙瑾發呆。

“怎麽了?”木婉晴洗著手看著秋屏,忍不住取笑他,“你們都老夫老妻了,怎麽還沒看夠。”

“你不知道,”秋屏喃喃自語道,站起來走到木婉晴身邊嘆了口氣,然後低著頭將手浸到了水裏,“我們,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。”

“不是我想想的那個樣子,那是什麽樣子?”木婉晴下意識的反問道,秋屏低著頭笑了笑,“不說了,喊他們進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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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了一次藥之後,趙瑾並沒有立即醒來,但是癥狀卻明顯緩和了許多,等著外頭的人進來後,一堆太醫撲上來檢查了半天,一個個感動的老淚縱橫。

這個時候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太子有救了。

“多謝神醫。”胡太傅過來,老淚縱橫的對木婉晴一行禮,說著就要下跪,木婉晴趕緊伸手扶住了他,“太傅不必如此。”

“顧良媛,”胡太傅起身,轉而看著秋屏,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讚賞之色,“這次你力了大功,到時候我會讓太子給你記頭功的。”

“賤妾身為太子嬪妃,理當為殿下盡心盡力。”秋屏轉頭看了看趙瑾,眼中滿是深情,“我不需要功勞,只要他能度過這一災就夠了。”

胡太傅對秋屏的態度很滿意,趙瑾病倒之後,幾個妃子都來了,可是誰是真的關心他的死活,誰是只擔憂自己的處境,他活了七八十年,一眼都能看得出來。

趙瑾的女人中,論家世論樣貌秋屏都不是拔尖的,可是這一刻,胡太傅卻覺得自己明白了外孫為何對她情有獨鐘的原因。

這孩子是個實心眼的,以後倒是可以讓她升一升。

“行了,你們先回去休息吧,太子如果醒來,我會命人通知你們。”胡太傅見著趙瑾脫離危險,她們倆又面露倦容,便吩咐她們先回去。

“我怕狀況還有反覆,還是讓我們先守在這裏等著殿下醒來吧。”木婉晴不願意離開,當下出聲請求道,因著有剛才的功勞,胡太傅倒也大方,略微一想便同意了,命人在旁邊給她們拾掇了間小屋子,讓她們現在裏面歇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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